盲注12/24万的HU,这个女人替一众男牌手赢了7200万

2024-02-23 20:01:41

2001年,当安迪·比尔(Andy Beal)来到百乐宫扑克室后,他就此进入扑克圈的视野。


这位银行老板第一次和职牌们交手后,他水上超过10万刀,但他很清醒,清楚知道自己只是运气好才会有这种结果,于是为提升牌技,他开始认真学起策略。


当比尔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有跟顶级牌手切磋牌艺的能力时,他找上多名当时水平位居一线的牌手,邀请这些人跟他进行多场一对一单挑,这十几位牌手包括:Jen Harman、 Doyle Brunson、Chip Reese、Ted Forrest、 Chau Giang、 Gus Hansen、Todd Brunson以及Phil Ivey等人,他们有一个很响亮的团名:“联盟帮”。


△联盟帮


双方玩的级别从1万/2万刀一步步升到10万/20万刀(04年人民币美元兑换率8:1,10万/20万刀相当于80万/160万元)。


第一次挑战从2001年开始,之后断断续续打了三年多。


2004年,迈克尔•克雷格(Michael Craig)采访多位当事人后,写下一本《The Professor, the Banker and the Suicide King》揭秘这场单挑背后的故事。


比尔在那系列单挑中最著名的一次“战役”就是从职牌手里拿下一个1170万刀的底池,数量之大应该可以排在线下扑克超大底池之最了。


下面,我们就为大家奉上这个“一条‘鲸鱼’与十几条‘鲨鱼’恶斗”的故事。


读完后,你或许会对顶级职牌的人生有不一样的感悟或看法。


2003年,4月。


大卫·格雷(David Grey)已经跟比尔打了一早上,他急需歇一下了,其实格雷一开始就是联盟帮的成员,只是一直没跟比尔交过手,这是第一次。


格雷主打的不是德州扑克,他最强的游戏是七张牌梭哈,4年前拿过一条WSOP金手链。在其他职牌眼里,德扑虽不是格雷的专长,可他胜在牌风稳定,不容易上头,也不是那种自负自大之人。


莱尔·伯曼(Lyle Berman)趁格雷去洗手间之际,从邻桌过来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伯曼是WPT的创始人,这是他第一次加入联盟帮,其实他跟比尔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却一直未曾谋面。这次到访维加斯,伯曼是为参加WSOP和打百乐宫这边4000/8000刀的混合游戏来的。


比尔一周前抵达维加斯,伯曼因为听说了联盟帮从比尔身上赢了不少钱的事,感觉这是笔挺划算的投资,于是就在联盟帮凑了分子。


格雷离桌的时间不长,就是去了趟体彩区旁边的洗手间然后再跑回来。在这极其短的时间里,伯曼打了4手牌,有两手他直接弃牌,另外两手共输掉90万刀。


去洗手间回来后格雷看见伯曼坐在他的座位上,他把目光转向自己那堆筹码,看起来似乎比他离开前少了近100万刀,格雷还没来得及出声前,邻桌的道尔·布朗森,说话一向不拐弯抹角的他直接对伯曼喊道:“那什么,莱尔,玩得还开心吧?要是玩够了就撤了吧?”


就连戴着墨镜和降噪耳机的比尔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邻桌的玩家们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这种欢乐时刻在01年的单挑中经常发生,可现在因为级别越来越高,这种时刻变得越来越少了。


经过近半年的准备后,比尔认为自己可以出发了,于是他问风控经理克雷格·新格是否愿意与他一同前往维加斯,希望新格能帮着留意职牌们是否有作弊行为,然后顺便盯一下他在牌桌的表现,比如玩得时间过长了或注意力不集中时,新格都可以提出来。面对老板的邀约,新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两人在2003年4月27日星期天抵达维加斯,那阵子刚好是WSOP举办期间,职牌们当时都忙着参加各种比赛,就在四天前,道尔·布朗森刚拿下了个人第9条金手链。


比尔到之后,他在28日那天让银行把钱汇到百乐宫,然后让扑克室联系布朗森,两人见面后,周一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用来商讨这次单挑该打多大。


银行老板自然是觉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到能让职牌们脱离舒适区,布朗森解释因为职牌们都忙于参加WSOP,且平时也需要资金玩自己的常规游戏,所以建议从2万/4万刀玩起,可比尔想要玩5万/10万的。商量一整天后,两人各让一步,决定从3万/6万刀打起。不过当布朗森把消息带回给职牌们后,虽然他们不想留下一个不近人情的印象,可这些玩家还是不愿一开始就让步,他们不希望一开始就打那么大,至少在还没有任何盈利前,他们不想打那么大。照比尔的态度,他肯定是会玩的,即便职牌们不同意,比尔应该也不会不玩,而他们的单挑已经是维加斯最大的局了,如果非要升级,那可以从2.5万/5万这一档起步,但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如果周二正式开始时他们能说服比尔从2万/4万打起,那就不用升到2.5/5万。布朗森接受成员们的提议,但如果成员们跟比尔商量之后,比尔还是不同意打2万/4万或2.5万/5万这个级别的话,他希望成员们到时可以先给自己打个电话再做决定。


为筹集资金并确认最后的成员名单,布朗森立马忙活起来,可因为比尔挑这个时候来维加斯,所以事情处理起来就更棘手了。


如果是3万/6万刀这个级别,需要的资金就是800万-1000万刀,筹够这笔钱不难,虽说职牌们01年跟比尔单挑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水下高达几百万,但最后他们还是赢了,所以筹钱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职牌们凑齐。这些顶级职牌正在WSOP打比赛打得如火如荼,由于线下比赛这两年发展迅猛,很多顶级职牌都开始将重心转到比赛上,这段时间是比赛季,正是出成绩的好时机,这时候让他们抽身过来,那是难上加难的事。


比尔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打败这群职业牌手,他必须利用好一切可以利用的优势,就算是很小的优势,他也要抓住,所以比尔在不走漏任何消息的情况下突然到访维加斯,目的就是想打职牌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想让职牌们有时间提前为这场超高额的单挑做技术上的准备。


不过,这只是比尔的一厢情愿,职牌们在技术上根本无需做准备,级别再高对他们技术的发挥基本没影响,对于高额桌玩家来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高额桌中厮杀,每一次跟其他职牌或是那些牌技了得的娱乐型玩家的交手皆是在高压状态下进行,因此他们根本无需再为任何一场游戏提前做准备,他们的准备在成千上万小时的实战中就已经做好了。


比尔的判断没错,职牌们在游戏中依靠的是本能,是日积月累的经验使得他们对于游戏中的基础理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于技术的完善,他们不需要特别通过学习来获得,在实战中就能完成。与比尔的交手或许跟他们昨天所处理的情况不同,但他们昨天的游戏跟前一天的也不同,而前天的和大前天的又不同,因此,职牌们每天都在面对不同的对手不同的牌风,所以他们根本无需特别为某一次对决做准备。


不过虽说技术的发挥不会受影响,但比尔的突然到访却是让职牌们有些措手不及,道尔·布朗森和奇普·里斯在召集队员时就遇到了不小难题。


比尔是在布朗森参加5000刀买入2-7换牌比赛时联系他的,霍华德·莱德勒和哈曼都拿过这场比赛的金手链,这也是高额桌职牌们最常参加的赛事,那一年职牌们参加的赛事几乎都比以前的多。


因此为了凑齐人手和筹钱,里斯和布朗森到WSOP的赛场和百乐宫四处找人,如果现场看不到人,他们就打电话通知。很多职牌在比赛中都能碰上,而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出局返回百乐宫扑克室,等待晚上4000/8000刀的混合游戏开局。对于牌手们来说,在中午打牌其实还算早班(WSOP的比赛多数在12点开赛),因此有些职牌这个点还在家里或酒店休息。


这次联盟帮应该要扩招,01年那次对决,筹钱的时候不用那么费事,布朗森只需开口问一下在扑克室的职牌,让他们去距离扑克室不远的账房保险箱拿钱过来给他就好。


可这一次召集成员的标准,不再是像上次那样,只用跟所有有可能会坐下来和比尔交手的玩家打声招呼就行(那一次泰德·福雷斯成了一个“意外”),这次比尔想玩的级别起步价就2万/4万,后面还可能会更高,在扑克圈里,能够完全自费玩得起这种级别的职牌很少,少到甚至不存在。这种级别的游戏,最低买入40万-50刀起,但如果带着低于100万刀的码量上桌,那基本是没法玩的。这个圈子很少有牌手的资金能雄厚到这种程度,在这些职牌中,或许只有福雷斯会愿意完全自费上桌。因此一旦布朗森把钱和人都集齐,这个世界不太可能会有另一波职牌组成又一个“联盟帮”出来搅局。


比尔再次出现后,每个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或是在一小杯羹里再分出更小一杯羹。自上次比尔离开后的这16个月时间里,有关银行老板安迪·比尔迎战一众顶级职牌的事被传得越来越离奇,在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里,比尔俨然已经化身为一个散财童子了,似乎没人记得他曾打败詹妮弗·哈曼、托德·布朗森、约翰·亨尼根、泰德·福雷斯和褚江的事,牌手们好像选择性忽略了比尔曾从职牌们手中赢过几百万刀的战绩。


于是,想要加入“联盟帮”的人越来越多,除了经常在一号桌上班的那群职牌外,像莱尔·伯曼这种高额桌的娱乐玩家也来凑了一脚,不过虽说伯曼牌技不错,可没人主动提出让他上桌去跟比尔单挑,尽管伯曼也跟比尔玩过几次,但那是他自己自作主张的,不是众人选出来的。


巴里·格林斯坦这次入股了,但有些人对于他的加入颇有微词。原因是这样的,有个叫拉里·弗林特(Larry Flynt)的出版商,他也是扑克发烧友,但他家是在洛杉矶,当时洛杉矶的娱乐城里没有高额的局,所以他就自己在家里弄了个1500刀/3000刀的梭哈局,这个局是邀请制,选择邀请谁由埃里克·德拉赫说了算,在很多职牌眼里,那是个肥局,不少人都想去玩,但基本都被德拉赫拒绝了,而家住洛杉矶的格林斯坦却是那个局的常客,所以有人就眼红格林斯坦可以入局,于是就把对德拉赫的气撒在格林斯坦身上。这次比尔的单挑,联盟帮中有个别玩家就不愿意格林斯坦加入,说什么:“那是他们的私局,他们不让我入局,我认了,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TM不想带你玩,你TM也得认!”


除了格林斯坦之外,托德·布朗森的加入也不是那么服众。托德不是一号桌4000/8000刀混合游戏的常客,平时也不是以打牌为生,钱主要投资在房产、股票或买卖地皮上,即使上桌,他一般也不打最高额的游戏,而是选择他能赢最多钱的游戏玩。

听说自己的加入受到质疑后,托德气炸了,他扬言说:“那我自己组队,自己去找他单挑。”


詹妮弗·哈曼听说有人不同意托德加入,她认为这很没道理,虽然托德01年12月跟比尔单挑的时候表现平平,但如果让她选,相较于联盟帮的很多成员来说,她更愿意把自己的钱交给托德,让她代替自己出征,所以当托德来问她,若是自己真的被联盟帮孤立,需要自己出钱去跟比尔单挑时,她是否愿意在他这里入一份股,哈曼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她觉得应该不至于闹到那一步。


最后还是道尔·布朗森替儿子出头把事情解决了(他极少这么做),道尔的态度很明确,他说:“要么你们同意托德参加,要么我自己出钱给他玩,只要他想跟比尔单挑了,我就把钱给他,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事儿都算他一份。”


第二次的成团由最初的8人变成了十几人,道尔·布朗森和奇普·里斯两位老成员还在,而一号桌的常客玩家詹妮弗·哈曼、霍华德·莱德勒、泰德·福雷斯、大卫·格雷、褚江也都在,新成员是托德·布朗森、巴里·格林斯坦以及莱尔·伯曼,此外,其他一些高额桌玩家和赛事圈的职牌也买了部分股份。


成员确定后,道尔·布朗森还有个任务:选出跟比尔单挑的人。可这个任务异常难办,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除了参加WSOP和打日常的高额混合游戏外,所有人似乎都腾不出时间来。

那段时间4000/8000刀的混合游戏玩得特别野,职牌们从跟比尔3万/6万刀的单挑中能获得的钱占利润的5%-10%,相比这些钱来说,他们自己在混合游戏中的投入会更多。


这种时候,组团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不想跟比尔单挑的,或在德扑方面不是特别在行的就可以不用上场,让那些擅长德扑的,或对混合游戏没兴趣的成员替他们上阵杀敌就好,他们自己就可以放心地留在混合游戏中跟其他成员相爱相杀了。


这正是巴里·格林斯坦的打算,那段时间他在混合游戏赢了不少钱,照这形势看应该还会继续赢下去,他不想就此放弃这些利润。可想归想,周一晚上的时候当布朗森问他是否愿意在周二早上去跟比尔打单挑时,他却没法开口拒绝。此外,比尔提议的单挑时间是在早上7点,很少玩家会愿意在这个时间上班,这也给布朗森在挑选应战成员时增加了难度,一般来说,如果一个牌手中午12点前就已经在打牌,那他一定是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玩这个局了。


尽管心里不是很情愿,但格林斯坦还是选择为团队尽他自己这份义务。


4月29日周二早上,格林斯坦抵达扑克室时,发现比尔和新格已经在等着他了,两人看到他后有些惊讶,因为他上一次不是联盟帮的成员,比尔没有跟他交过手,而格林斯坦在外也没什么名声,他既不是维加斯的地头蛇,也不是什么锦标赛明星选手,所以比尔对他没有任何了解,之前在家为此次单挑做准备时,他都是针对上一次跟他交过手的职牌的打法做的准备,现在来的是格林斯坦,比尔感觉有些猝不及防。


双方做了自我介绍后,格林斯坦叫扑克室经理安排人把他的筹码送过来,前一天晚上,布朗森和里斯就把钱凑齐存到了第二天上场的成员账户里,取钱的时候格林斯坦不用亲自到账房将筹码取出,但如果他要把余额转到另一位成员账户里的话,就需要本人到账房去办手续。两人存入格林斯坦账号里的资金约200万刀。


单挑正式开始前,格林斯坦问比尔从哪个级别打起,他建议从2万/4万起步,这也是联盟帮的主意,01年的时候双方最高就是打到这个级别,所以从2万/4万起步应该挺合理,且格林斯坦带上桌的码量是200万,从这个级别打起的话,他也会打得比较舒服。


听了格林斯坦的提议后比尔表现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2万/4万?!昨天我跟道尔·布朗森商量的可不是这个数,我大老远从达拉斯过来,可不是为了玩这么低的级别赶来的。”比尔的声音听着像是高了一个八度。


格林斯坦有些懵,不是说比尔是很随和的人吗?怎么看起来不像?似乎挺不好说话的呀?!格林斯坦随即提价到2.5万/5万,可比尔还是不满意,一副随时要走人的样子。


最后还是格林斯坦做了妥协,同意玩3万/6万这个级别,虽然这个数高于联盟帮前一天讨论的级别,而布朗森也说过如果比尔不同意2万/4万或2.5万/5万,希望上场的成员在正式开始前先给他打个电话,但格林斯坦还是自作主张了,而他也不打算在早上7点钟的时候给道尔·布朗森打电话,把他牵扯进来。


格林斯坦这么做不是故意跟道尔·布朗森对着干,这个圈子能让他欣赏的牌手很少,但道尔·布朗森是其中一个,布朗森和奇普·里斯都懂得只有牌手愿意玩得开那些老板玩家才会玩得浪的道理。在格林斯坦看来,那些主动找上门跟职牌交手的老板们,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都是很成功的人,所以这些人肯定不是傻子,他们在跟职牌交手前,肯定知道自己是处于极大劣势的,可尽管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他们还是愿意冒着输钱的风险跟职牌们玩高额游戏,那作为占优势一方的职牌们,如果在这些问题上还那么斤斤计较,那就太不上道了。格林斯坦平时经常跟老板们打牌,他很懂得怎么讨老板们欢心,只要他们开心了,输也输得心甘情愿了。所以当比尔执意玩3万/6万时,格林斯坦基本是很爽快就答应了,他认为就算不打电话跟布朗森报备,布朗森知道后也应该会理解的。


等待工作人员送筹码期间,比尔和新格仔细检查了当天使用的两幅扑克牌,查看透明包装纸上的封条是否被撕开过,当发牌员把扑克牌都拿出来摊在牌桌后,两人认真研究起每一张牌背面的图案是否有猫腻。


这次来维加斯单挑前,经由新格的推荐,比尔曾跟一位给娱乐城做顾问的业内人士讨论游戏过程中潜在的作弊行为。当然,比尔并不是真觉得自己会被骗,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来之前,比尔曾邀请这位顾问一起过来,在单挑过程中替他把“安全”关,但被对方拒绝了,顾问觉得比尔和联盟帮之间的单挑没什么值得把关的,帮里的一些职牌是顾问认识的人,且和他们一起打过牌,在他看来,这些顶级职牌都是些很诚实正直的人。


此外,因为双方玩的是单挑,所以就排除了任何伙牌的可能性,唯一可能出现的作弊行为就是发牌员或扑克室的员工被收买了,帮职牌们准备的是做了记号的扑克牌,可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过虽说作弊的事不可能发生,但出于安全起见,比尔和新格还是在开始前做了一番检查。


正式进入单挑后的几个小时里,不管是比尔或格林斯坦,双方都未曾给对手留下特别深的印象。格林斯坦虽说是一个挺厉害的德扑玩家,在过去一年的盈利也很高,但外界对他并不了解,比尔从未听过他的名号;而在格林斯坦眼里,比尔完全是因为运气好才没被自己清空。在某一手牌中,格林斯坦拿了76s,比尔拿了62o,翻牌3-4-5,双方都中了顺子,比尔拿的是较差的顺子,这种情况下他的赢率是非常低的,翻牌两人各种加注,然后转牌发出了一张白板后,双方还是不断加注,比尔的补牌只有三张,最后进入河牌,居然发出了其中一张7,搞得格林斯坦只好跟比尔平分一个七位数的底池。


几个小时后,比尔要求换人,他提议让奇普·里斯替换格林斯坦上场。在格林斯坦看来,比尔之所以把他换下,是因为这位银行老板想玩更高级别的游戏,但比尔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跟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对手单挑罢了。当然,这不是说比尔已经把里斯的牌路都摸透了,但这几个月来,他在练习过程中一直是以对付里斯的打法来做准备的。换上里斯后,比尔开始赢钱,虽然不多,但足以给比尔自信,让他能够安心跟这些职牌继续交手下去。


继里斯之后上场的是霍华德·莱德勒,他是比尔2001年单挑的劲敌之一,他在今年WSOP中的表现不如预期,跟比尔的单挑更是不尽人意。莱德勒对比尔的看法跟格林斯坦完全不同,这位银行家的牌技和01年相比,简直可以用进步神速来形容,他的牌风虽然依旧很激进,但不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职牌们看穿的新手。


比尔在每一手牌的行动看上去都差不多:纹丝不动地坐着,小心翼翼掀开底牌的一角,看完后面无表情,考虑片刻后下注,下注后继续纹丝不动,翻牌发出后,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又是考虑片刻后下注。


如果不是因为看牌或下注需要做出动作,比尔完全可以在莱德勒不知情的情况下睡着,他这一整套刻意做作的表现,莱德勒想不注意到都难。


两人玩的还是3万/6万的级别,莱德勒最终输掉了200多万刀,经过16个月的沉寂后,比尔回归后的首战打得非常漂亮。

周三7点早班的上场玩家依旧是巴里·格林斯坦,这一次的单挑,是比尔占了上风,他从格林斯坦手里赢了200万刀,和上一次不同,格林斯坦对比尔的表现有了不一样的解读,他在这位银行老板身上看到了很强的技巧,不管是基本功,还是对于格林斯坦的打法而做出的调整,比尔都处理得很漂亮。一开始时,格林斯坦采用的是单挑时的基本操作,他打得很凶,随后他尝试调整打法,想要压制比尔,但这位银行老板似乎总是快他一步做出调整。比尔的牌风会更激进,但当他火力没那么猛时,格林斯坦却中了他的圈套,或是他完美避过了格林斯坦给他下的套。


激进+混合打法,这本是格林斯坦想要采取的策略,可却被比尔先下手为强了。这位娱乐玩家表现得既老练又成熟,直到这一刻格林斯坦才意识到联盟帮的优势并没有他所认为的那么大,而在跟比尔的单挑中,胜利的一方真不一定会是职牌们。

格林斯坦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其他未跟比尔交过手且小觑了比尔实力的职牌,他说自己的技术直接让比尔给碾压了,希望后面上的成员不要掉以轻心,但这些职牌们却认为他有些小题大做了。


并不是只有格林斯坦觉得比尔有机会赢,泰德·福雷斯在03年第一次上场后也发现比尔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周三那天格林斯坦下场后,轮到福雷斯上场。


鉴于福雷斯01年的表现,他肯定是跟比尔单挑的首发阵容之一,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福雷斯故意低调行事,不想那么快就上。


福雷斯觉得如果他一开始就上的话,他从比尔手里赢走一大笔钱后,这样可能会打击到比尔的积极性,让他觉得获胜无望,然后就放弃了。当然,这不是说福雷斯有什么一定能打赢比尔的独门绝技,只是他觉得如果比尔的钱是输给他的话,那比尔可能会觉得自己没戏了,但如果是其他人从比尔手中赢走同样一笔钱,比尔估计就不会那么郁闷。


当福雷斯也输给比尔后,职牌们开始重视起来。不过福雷斯输得并不多,大约80万刀这样,福雷斯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赢回来,但输掉这笔钱不久后比尔就叫停了当天的对决。


单挑结束后,福雷斯跟同伴们分享心得,他同意格林斯坦的判断,这次比尔是有备而来,对决过程中很难看穿他的行动,而一旦福雷斯改变了速度,比尔又能立马察觉出来,他在这一方面做得很好。若是后面比尔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职牌们很可能会打不过他。


周三晚上的单挑结束后,比尔和新格离开扑克室前他走到道尔·布朗森的那张牌桌,他问:“明天早上还是老时间?”


布朗森头也不抬回道:“没问题。”


答是答得轻松,可布朗森还能安排谁在周四早上7点就过来跟比尔进行单挑?


格林斯坦已经为这个团队贡献了自己那份力,连着两个早上过来跟比尔单挑,他不想第三天上早班的人还是自己,尤其是在周三经历了被比尔碾压之后。再者,一大早过来跟比尔打完后,等到4000/8000刀的混合游戏开始了,他的精力就差不多耗完了,虽然他不想让团队的人失望,可他这段时间在混合游戏的盈利很高,他不想一再为集体利益牺牲掉个人利益。


布朗森凌晨两点打完牌回到家后,周四7点上场的成员名单依旧悬而未决,所以他只好打电话给詹妮弗·哈曼。


哈曼的德扑水平没得挑,由她上场肯定没人有异议,但虽说关系到其他玩家的利益,可对于一大清早就起来上班这事,她是打心底里排斥的。


“7点换你上怎么样?”布朗森问。


“不想上。”哈曼答。


布朗森在凌晨2点给哈曼打电话,两人都不会觉得这个时间点有何不妥,因为这个时间很多牌手依旧还在奋战着,而哈曼这时候也确实还在百乐宫打着牌,但如果让他们在早上7点就上桌,这反而是件很奇怪的事。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只能问其他人了。”说完这句话后布朗森就提了几个人的名字。


布朗森真的很会“玩弄”人心,常常在对方不自觉的情况下就击中了对方的“软肋”,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布朗森在哈曼面前提的这几个名字,刚好是联盟帮里德扑技术最差的几位,不仅技术差,而且还不把比尔的技术当回事。听到这几人的名字后,哈曼终于妥协了,她可不想让这几个人拿着她入股的钱去打那么大的单挑。


“好吧,我上。”


说完后哈曼很生气地挂了电话,立马离桌回家补觉。她气自己不得不为集体利益而牺牲个人利益,气现在只剩5小时可以休息,气即便休息后也可能会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去跟比尔单挑,也气自己被道尔·布朗森拿捏得死死的。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哈曼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回到扑克室,跟第一次和比尔交手时一样,虽然等待的时候很焦虑,可一旦单挑开始,那些紧张的情绪就完全消失了,而她虽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头疼,但打的过程中表现却很好。


两人一直从早上打到下午,在这过程中哈曼一直是掌舵的一方,尽管比尔为隐藏牌力做了很多伪装工作,但哈曼有时候就是能感知对手的牌是强是弱,她觉得自己好像把他摸透了。


在哈曼和比尔交手的近8个小时里,他们打了约400手牌,当哈曼离桌时,她赢了300多万。两人所玩的级别是3万/6万刀,在盲注高达1.5万/3万(¥12万/24万)的情况下,有好几个底池都打到接近上百万刀,不过也有不少底池是有一人加注,另一人就直接弃牌了。若按照每个底池平均15万刀算的话,那就相当于哈曼赢的底池比银行老板多了5%。


哈曼赢的钱最多的时候高达500万刀,但因为打错了一手牌,她就把200万输还给了比尔,当时时间刚过下午两点,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太累了,累到几乎判断不清楚自己的牌力,于是她把在邻桌打牌的泰德·福雷斯叫过来。


“我不行了,换你上吧!”哈曼说。


福雷斯立即在她的位置坐下,接替她继续跟比尔进行单挑,然后让哈曼接管他原本玩的那个局。


虽说哈曼已经筋疲力尽,但出于职业道德,她还是顶替福雷斯玩了几手牌,因为距离轮到福雷斯交付下一次盲注前,他还可以免费看几手牌,所以哈曼如果不替福雷斯看这几手牌,那对福雷斯来说太不公平了。一般来说,如果一个玩家在牌桌上能免费看牌却选择不看,那他要么是新手,要么是身体不适被迫离开。


维加斯扑克圈曾发生过一件关于免费看牌的轶事。说是某天有个玩家从扑克室的一张牌桌转到另一张牌桌后,同桌的玩家问他为什么要换桌,他解释说:“有个恶心的胖子坐我旁边,你们从这边看过去还能看到他[于是大家都转过头去看那个人,哎哎哎,别引起他的注意!我已经够衰的了!不想再惹事!你们知道吗?那家伙来之后就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位置,可他太胖了,身上的肥肉都溢到了我的椅子上!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他的体味!那叫一个难闻啊!而且他的汗都渗到了我的衣服上!然后他的胳膊长满了脓包,有好多地方都烂了,他就边打牌边抓,一边抓还一边扣[玩家们听得一脸惊恐]!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换桌了吧?我本来早就想换了,可我不是刚轮完盲注吗?所以为了免费看几手牌,就一直等到再轮到我是大盲注时才过来。”


于是,哈曼替福雷斯免费看了几手牌后,直到再轮到他坐大盲位她就离桌了。与此同时,福雷斯跟比尔的交手依旧不顺,不一会他就把哈曼赢的300万输掉了一半,到了结束时,他才好不容易把输掉的150万又赢回了一半,福雷斯再次感受到比尔的技术已经今非昔比,觉得目前正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自己已经打不过他了。


那天晚上,道尔·布朗森再次致电哈曼,问她是否愿意连周五早上那一场也顺便打了,但这次不管布朗森怎么刺激她,哈曼都不再松口,严词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过她同意尽量早些去扑克室,方便到时随叫随到。


周五那天到的时候,哈曼看到的是道尔·布朗森在跟比尔进行单挑,如果布朗森有得选,他肯定不愿意跟比尔在7号桌没完没了地打单挑,他宁愿回到旁边的1号桌,玩他常玩的高额混合游戏。对于布朗森来说,在1号桌打牌,那是娱乐,可在7号桌跟比尔单挑,却是工作。


哈曼从布朗森手里接过了这份工作,这一次,她又从比尔手里赢了300万,接着在两天后,再次轮到哈曼上场时,她第三次从这位身家几十亿的银行老板身上赢走了300万刀。


比尔这次过来,虽说其他成员也从他身上赢过钱,但却是哈曼持续不断的胜利让比尔再以一个输家的身份打道回府。比尔又一次悔不当初,怪自己在维加斯待太久,怪自己打牌的时间太长,怪自己为这个愚蠢的游戏浪费了太多时间。


为了冷静下来,比尔甚至离开了维加斯三天,在5月8日周四的时候前往杜克大学参加女儿的大学毕业典礼,典礼结束后那天是周六,那晚比尔本应该飞回达拉斯的,可后来还是改签了飞维加斯的航班,他以为离开的这几天时间能让他把状态找回来,让他可以重新回到这次单挑一开始时那种谨慎的状态,可第二天单挑开始后,现实狠狠打了比尔一记耳光,被霍华德·莱德勒狠虐了一顿后,比尔终于放弃了。


詹妮弗·哈曼并没有把从比尔手里赢来的这900万刀(根据03年汇率,相当于7200万元)当做一份成就,她的成就感来源于道尔·布朗森和泰德·福雷斯这些职牌们对她的信任,来源于她在WSOP获得的金手链,来源于她曾被道尔·布朗森邀请合著《超级系统‖》。


不过虽说这笔钱没有给哈曼带来成就感,可却是她赢的这笔钱让联盟帮再次取得这场单挑的胜利,就像之前泰德·福雷斯和霍华德·莱德勒所做的一样,是她带着联盟帮渡过了这次难关。


然而,联盟帮虽说又一次赢了跟比尔的单挑,可从银行老板这次的表现来看,他的技术已经不容小觑。就拿他跟福雷斯和莱德勒两位的交手来说,在这次对决中,福雷斯是彻头彻尾的输家,莱德勒虽然赢了,但也只是稍微赢了一点而已,如果比尔在参加完女儿的毕业典礼后没有返回维加斯,那莱德勒的下场是跟福雷斯一样的,可这两位在2001年跟比尔的交手中,他们却是赢得最多的人。这次若不是有哈曼和另一位成员救场,那输的一方会不会就是联盟帮了?


福雷斯和莱德勒这两位联盟帮的“法宝”已经打不过比尔,如果比尔又琢磨出击败哈曼的打法,那下一次这位银行老板再来挑战的话,届时联盟帮又该派谁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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